第 8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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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5 章
那件缺了紐扣的襯衫, 在蘇慧看來，是宋雲舟就是歹徒的佐證。
可想到宋雲舟的家庭，以及在汽車廠的地位, 蘇慧只能把猜測默默埋進肚子裏。
他們幫不了她！
這恥辱, 唯有手刃兇手, 才能洗刷！
陸茵茵睡飽一個回籠覺，已是日上三竿。
洗漱完, 陸茵茵叫來團員們訓話：
“淩晨的事, 大家都聽說了, 雖說宋廠已經有防範安排, 但是這人畢竟還沒抓到, 從今天起，你們不要往外跑了, 咱們到點就去一團，跟著一起訓練。”
眾團員怨聲載道, 陸茵茵板著臉：
“還有，以後女孩子除了舞蹈基本功，我會讓一團海大山前輩，教導你們拳腳功夫，要是遇著壞人，別傻乎乎站著不反抗。
到危機時刻，能跑就跑，不能跑就別慫, 幹就完了。
當然，要是別人有刀, 該認慫就得慫。”
眾團員一陣哄笑，陸茵茵又囑咐：
“這幾天不允許落單啊, 上廁所記得找人陪。”
眾人點頭稱是，陸茵茵於是帶著人去前面的招待所找石蓮。
石蓮與賀慶自然又是對她一陣問詢，聽陸茵茵解釋完，石蓮就開訓：
“你膽子可真大，發現不對勁就要回去，你這肚子這麽大，也不怕出意外，要是沒有宋雲舟正好撞見，我看你都得沒命。”
陸茵茵訕笑一聲，總不好說自己有空間，還有防狼噴霧，根本不帶怕的。
可回想起在京市被打的那一次，有空間都忘記用，陸茵茵這才心虛後怕。
今後還是不要一個人上廁所了。
賀慶囑咐：“讓二團的人跟一團一樣，早起練功一起行動，出去都要多人一起，這歹徒帶著刀，還沒被抓到，小心一點。”
石蓮亦是感嘆：“希望咱們這次選拔賽順順利利。”
“出來沒幾天，就發生了這麽多事，我都想回家了。”陸茵茵摸著肚子感慨。
三人說了一會話，就到了午飯時間，一群人在食堂吃飯的時候，就見值晚班的程遠匆匆跑來，在食堂焦急四處看，見到陸茵茵了，忙松口氣徑直跑過來。
“陸姐，我們廠長讓我給你傳個話。”說著，還有些為難的看了眾團員一眼。
陸茵茵了然，起身拉著程遠走到一邊：
“什麽事？是不是蘇慧？”
“不是不是，宋廠讓我跟你說，選拔賽規則有變，有人提議要抽簽，盲選節目比賽!”
“什麽？”
陸茵茵吃驚之下聲音都高了幾分，見團員們對他們看，陸茵茵忙招手把石蓮叫過來。
等石蓮疑惑過來的時候，才把剛才程遠跟他說的覆述一遍。
“這不是兒戲嗎？這麽多文工團的節目，難道就要因為別人一句話，就要改變規則。”石蓮臉色難看。
“小程，能不能幫忙問問宋廠，這規則能不能改回來。”陸茵茵有心想問。
程遠搖搖頭：
“不行的，好像是上頭的規定，宋廠已經打電話問了上級，明天應該就會正式下發文件，此外，宋廠還說，這次選拔賽撞劇太多，領導只會選擇最好的劇目作為國慶匯演。”
說著抿抿嘴：
“我建議你們另外準備節目，我剛聽說我們廠辦文工團也會參加這次選拔賽。”
“你們廠辦文工團？宋廠長不是不喜歡弄這個嗎？”
石蓮向蘇慧打聽過，知道一點廠辦文工團的消息。
“是的，但這次是廠長夫人準備的，她以前是京市舞蹈家，聽說還專程讓上頭打電話過來安排廠辦進決賽，宋廠也是剛知道。”
陸茵茵皺眉：“她們有團員嗎？”
程遠搖搖頭：“不知道，但是宋廠說，廠長夫人可能會在京市喊外援。”
陸茵茵又問了幾句，等程遠把知道的都說了，又感激道謝，等他走了，才看向神色凝重的石蓮：
“你怎麽看？”
“情況不清楚，我要打幾個電話，先不要跟團員說。”
“嗯，我清點道具服裝。”
“我也讓賀慶找關系打聽消息。”
兩人商量著做了決定。
吃過飯，陸茵茵則把之前的手稿拿出來研究，思索如果規則真的變更，應該準備什麽萬用道具服裝，主辦方如果要抽簽定參賽節目，會不會提前準備好道具。
離比賽還有三天，到哪裏去弄這些東西？
還是等等石蓮與賀慶帶回來的消息，實在不行，就去供銷社現買。
話說這頭，石蓮跟賀慶分頭出門，賀慶去找人打聽消息，石蓮則是借車廠的電話連打了幾個去京市。
可人走茶涼，一連三五個電話得到的都是敷衍回答，石蓮心裏有點難過，仍舊打起精神，跟辦公室的人道謝。
正準備走的時候，廠辦電話突兀的響起來。
一側的辦事員接起電話：
“你好，這裏是濱市汽車制造廠，找石蓮？”
踏出門的石蓮，忙舉手示意：“是我，是找我的，謝謝！”
石蓮接過電話，餵了一聲。
“石團，是我，陳敏，我馬上就要走，長話短說，你要小心，錢明芳今天接了一個電話，說是要帶團去濱市打你臉，我被突然外派津市出差，她們應該是怕我給你報信。”
“知道是誰給錢明芳打的電話嗎？”石蓮皺眉思索。
“不知道，但肯定是我們都認識的人，京市也有國慶匯演，錢團是因為你去的濱市，不說了，來人了。”
說完，電話被掛斷。
石蓮捏著電話，呆楞了一會，直到辦公室的人提醒她放下話筒，她才勉力笑笑，走出辦公室她還在想，這人是誰？
這人用她來激發錢明芳的好勝心，就必定對她與錢明芳的恩怨有了解。
錢明芳靠裙帶關系上位，能有這樣一個打敗她的機會，一定會利用關系傾盡全力打敗她。
八一文工團在能力上遙遙領先，可紅河文工團的《紅燈記》也不差，她不怕比實力，就怕這背後之人使陰招。
與她關系不好到這種地步的人很少，劉昌恒的前妻是可疑人之一。
但她已經與劉昌恒離婚，且遠走京市，這樣自負的女人絕對不會自掉身價安排人到濱市。
那麽答案就顯而易見了。
京市空降的廠長！姓宋，妻子是京市舞蹈家！
想到宋雲舟妻子異常熟悉的身形，答案已經呼之欲出。
是柳長虹。
只有可能是柳長虹！
兩人意外碰面之後，柳長虹就認出她，當時就計劃好如何讓他們止步選拔賽。
除了利用關系改賽制，她還跟錢明芳聯系，請京市八一文工團當這個強力外援，就為了在選拔賽上打敗他們。
那麽，柳長虹是因為她做的這個決定，還是因為陸茵茵做的這個決定。
石蓮認為，相比見到自己，柳長虹在看見陸茵茵後，才會心虛、嫉妒、破防、乃至瘋魔！
因為她現在的一切，都是冒用陸茵茵的臉得到的。
當時，她在京市與錢明芳鬥法時勝券在握，因此，柳長虹為攀高門倒戈錢明芳，她覺得無關緊要。
因為大家都知道，文工團的絕世美女是陸茵茵。
柳長虹雖然專業能力強，但還沒那個吸引力讓人非她不娶。
可她就是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況之下嫁入高門，這裏面的彎彎繞繞，應是被錢明芳的外甥女寧舒發現端倪。
她沒聲張，而是說動與香雲一起去柳長虹家對峙，這才發現柳長虹竟然用陸茵茵的相片相親，且與宋雲舟直接辦理結婚證。
能讓宋家不在婚前派人查證柳長虹的真正長相，錢明芳一定出了大力氣。
難怪她到現在還是個文工團團長，她怕是要在這個位置上待到退休，再無一絲升遷機會。
石蓮冷笑一聲，為她們的行為所不齒。
宋雲舟夫妻感情不好也是情有可原，要是她被這樣欺騙，她早就離婚了。
石蓮已經想明白，錢明芳此次過來，一定會針對她，改賽制請外援都是在針對紅河文工團。
她不準追究柳長虹這些舉動的深意，當然也不準備放棄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，一團能力過硬，還是有幾分勝算。
只不過宋雲舟居然對陸茵茵有意思，這個是她沒想到的，這樣看來，宋雲舟讓人來傳信，也不難解釋。
就怕柳長虹對陸茵茵發瘋，陸茵茵身懷六甲，萬一被算計，一個不好就是一屍兩命。
石蓮思來想去，還是覺得要跟陸茵茵知會一聲。
於是，等回了招待所，跟賀慶把事情緣由一解釋，賀慶一拍大腿，恍然大悟：
“難怪，我去問了濱市政|府的幾個熟人，都沒聽到賽制改變的消息，要是憑著京市的關系，那我知道了，明天絕對會有京市領導過來，然後現場提出意見。”
石蓮嘆氣：“比能力我不怕，怕的是耍陰招，還有陸茵茵這事，我心裏毛毛的，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，不如讓二團退賽，讓茵茵帶二團回去。”
“二團其他團員不會同意，既然改賽制請外援都能弄出來，搞個連坐對無恥的人來說也是小意思。
二團可以退賽，但如果一團被取消資格呢？你甘心嗎？”賀慶反問。
石蓮沈默。
“跟陸同志說明白，讓她自己選吧。”
賀慶拍板決定，就像石蓮說的，他也認為柳長虹會耍陰招，可他軍人的思維又覺得，柳長虹除了在背後耍小動作，應該不會在這樣重大的比賽上明著針對他們。
還有她冒用陸茵茵這件事，她應該害怕石蓮與陸茵茵當眾揭露她，而不是石蓮與陸茵茵害怕她。
不得不說，賀慶這是用男人的思維在想女人，石蓮雖然不讚同，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，退賽可以讓陸茵茵避開柳長虹，但對其他團員來說，公平嗎？
她不光是陸茵茵的朋友，更是紅河文工團的團長。
她與陸茵茵一同看著團員們努力到現在，團員們的每一滴汗水，每一點進步都被他們看在眼裏，記在心裏，怎會因為這樣荒誕的理由就棄賽。
她不會，陸茵茵更不會。
果然，陸茵茵聽完原委之後，毫不遲疑的否決退賽的選項：
“退賽不行，柳長虹可能會算計我，但絕對不敢在大庭廣眾下害我，大不了從現在開始我絕不落單，一團的服裝道具就靠谷春和和夏珍了。”
石蓮微微一笑：“他們是你帶出來的，你還不放心？我心裏總是毛毛的，柳長虹不是正派的人，你要不要一個人先回去，二團我讓賀慶帶著也行。”
陸茵茵思索了一會，搖搖頭：“要是她不是正派的人，我就更不應該自己回去，就算帶著海儷，我們也是兩個女人，自己回去肯定沒有做軍卡安全，柳長虹要是找人在路上堵我們，我們絕對躲不了。”
“我送你們！”賀慶插嘴。
陸茵茵又搖頭：“你走了，她一定會更針對石團，京市錢明芳帶著八一文工團來了，石團分身乏術。”
說完，見兩人臉上滿是擔憂，就笑著安慰：
“我讓海儷貼身跟著我，我們從後面搬到你們隔壁住，最多不過一周，選拔賽就會結束，被選上的節目，才會留在濱市參加國慶匯演，我到時候跟其他團員一起做軍卡回去，放心吧。”
石蓮賀慶對望一眼，才緩緩一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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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件缺了紐扣的襯衫, 在蘇慧看來，是宋雲舟就是歹徒的佐證。
可想到宋雲舟的家庭，以及在汽車廠的地位, 蘇慧只能把猜測默默埋進肚子裏。
他們幫不了她！
這恥辱, 唯有手刃兇手, 才能洗刷！
陸茵茵睡飽一個回籠覺，已是日上三竿。
洗漱完, 陸茵茵叫來團員們訓話：
“淩晨的事, 大家都聽說了, 雖說宋廠已經有防範安排, 但是這人畢竟還沒抓到, 從今天起，你們不要往外跑了, 咱們到點就去一團，跟著一起訓練。”
眾團員怨聲載道, 陸茵茵板著臉：
“還有，以後女孩子除了舞蹈基本功，我會讓一團海大山前輩，教導你們拳腳功夫，要是遇著壞人，別傻乎乎站著不反抗。
到危機時刻，能跑就跑，不能跑就別慫, 幹就完了。
當然，要是別人有刀, 該認慫就得慫。”
眾團員一陣哄笑，陸茵茵又囑咐：
“這幾天不允許落單啊, 上廁所記得找人陪。”
眾人點頭稱是，陸茵茵於是帶著人去前面的招待所找石蓮。
石蓮與賀慶自然又是對她一陣問詢，聽陸茵茵解釋完，石蓮就開訓：
“你膽子可真大，發現不對勁就要回去，你這肚子這麽大，也不怕出意外，要是沒有宋雲舟正好撞見，我看你都得沒命。”
陸茵茵訕笑一聲，總不好說自己有空間，還有防狼噴霧，根本不帶怕的。
可回想起在京市被打的那一次，有空間都忘記用，陸茵茵這才心虛後怕。
今後還是不要一個人上廁所了。
賀慶囑咐：“讓二團的人跟一團一樣，早起練功一起行動，出去都要多人一起，這歹徒帶著刀，還沒被抓到，小心一點。”
石蓮亦是感嘆：“希望咱們這次選拔賽順順利利。”
“出來沒幾天，就發生了這麽多事，我都想回家了。”陸茵茵摸著肚子感慨。
三人說了一會話，就到了午飯時間，一群人在食堂吃飯的時候，就見值晚班的程遠匆匆跑來，在食堂焦急四處看，見到陸茵茵了，忙松口氣徑直跑過來。
“陸姐，我們廠長讓我給你傳個話。”說著，還有些為難的看了眾團員一眼。
陸茵茵了然，起身拉著程遠走到一邊：
“什麽事？是不是蘇慧？”
“不是不是，宋廠讓我跟你說，選拔賽規則有變，有人提議要抽簽，盲選節目比賽!”
“什麽？”
陸茵茵吃驚之下聲音都高了幾分，見團員們對他們看，陸茵茵忙招手把石蓮叫過來。
等石蓮疑惑過來的時候，才把剛才程遠跟他說的覆述一遍。
“這不是兒戲嗎？這麽多文工團的節目，難道就要因為別人一句話，就要改變規則。”石蓮臉色難看。
“小程，能不能幫忙問問宋廠，這規則能不能改回來。”陸茵茵有心想問。
程遠搖搖頭：
“不行的，好像是上頭的規定，宋廠已經打電話問了上級，明天應該就會正式下發文件，此外，宋廠還說，這次選拔賽撞劇太多，領導只會選擇最好的劇目作為國慶匯演。”
說著抿抿嘴：
“我建議你們另外準備節目，我剛聽說我們廠辦文工團也會參加這次選拔賽。”
“你們廠辦文工團？宋廠長不是不喜歡弄這個嗎？”
石蓮向蘇慧打聽過，知道一點廠辦文工團的消息。
“是的，但這次是廠長夫人準備的，她以前是京市舞蹈家，聽說還專程讓上頭打電話過來安排廠辦進決賽，宋廠也是剛知道。”
陸茵茵皺眉：“她們有團員嗎？”
程遠搖搖頭：“不知道，但是宋廠說，廠長夫人可能會在京市喊外援。”
陸茵茵又問了幾句，等程遠把知道的都說了，又感激道謝，等他走了，才看向神色凝重的石蓮：
“你怎麽看？”
“情況不清楚，我要打幾個電話，先不要跟團員說。”
“嗯，我清點道具服裝。”
“我也讓賀慶找關系打聽消息。”
兩人商量著做了決定。
吃過飯，陸茵茵則把之前的手稿拿出來研究，思索如果規則真的變更，應該準備什麽萬用道具服裝，主辦方如果要抽簽定參賽節目，會不會提前準備好道具。
離比賽還有三天，到哪裏去弄這些東西？
還是等等石蓮與賀慶帶回來的消息，實在不行，就去供銷社現買。
話說這頭，石蓮跟賀慶分頭出門，賀慶去找人打聽消息，石蓮則是借車廠的電話連打了幾個去京市。
可人走茶涼，一連三五個電話得到的都是敷衍回答，石蓮心裏有點難過，仍舊打起精神，跟辦公室的人道謝。
正準備走的時候，廠辦電話突兀的響起來。
一側的辦事員接起電話：
“你好，這裏是濱市汽車制造廠，找石蓮？”
踏出門的石蓮，忙舉手示意：“是我，是找我的，謝謝！”
石蓮接過電話，餵了一聲。
“石團，是我，陳敏，我馬上就要走，長話短說，你要小心，錢明芳今天接了一個電話，說是要帶團去濱市打你臉，我被突然外派津市出差，她們應該是怕我給你報信。”
“知道是誰給錢明芳打的電話嗎？”石蓮皺眉思索。
“不知道，但肯定是我們都認識的人，京市也有國慶匯演，錢團是因為你去的濱市，不說了，來人了。”
說完，電話被掛斷。
石蓮捏著電話，呆楞了一會，直到辦公室的人提醒她放下話筒，她才勉力笑笑，走出辦公室她還在想，這人是誰？
這人用她來激發錢明芳的好勝心，就必定對她與錢明芳的恩怨有了解。
錢明芳靠裙帶關系上位，能有這樣一個打敗她的機會，一定會利用關系傾盡全力打敗她。
八一文工團在能力上遙遙領先，可紅河文工團的《紅燈記》也不差，她不怕比實力，就怕這背後之人使陰招。
與她關系不好到這種地步的人很少，劉昌恒的前妻是可疑人之一。
但她已經與劉昌恒離婚，且遠走京市，這樣自負的女人絕對不會自掉身價安排人到濱市。
那麽答案就顯而易見了。
京市空降的廠長！姓宋，妻子是京市舞蹈家！
想到宋雲舟妻子異常熟悉的身形，答案已經呼之欲出。
是柳長虹。
只有可能是柳長虹！
兩人意外碰面之後，柳長虹就認出她，當時就計劃好如何讓他們止步選拔賽。
除了利用關系改賽制，她還跟錢明芳聯系，請京市八一文工團當這個強力外援，就為了在選拔賽上打敗他們。
那麽，柳長虹是因為她做的這個決定，還是因為陸茵茵做的這個決定。
石蓮認為，相比見到自己，柳長虹在看見陸茵茵後，才會心虛、嫉妒、破防、乃至瘋魔！
因為她現在的一切，都是冒用陸茵茵的臉得到的。
當時，她在京市與錢明芳鬥法時勝券在握，因此，柳長虹為攀高門倒戈錢明芳，她覺得無關緊要。
因為大家都知道，文工團的絕世美女是陸茵茵。
柳長虹雖然專業能力強，但還沒那個吸引力讓人非她不娶。
可她就是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況之下嫁入高門，這裏面的彎彎繞繞，應是被錢明芳的外甥女寧舒發現端倪。
她沒聲張，而是說動與香雲一起去柳長虹家對峙，這才發現柳長虹竟然用陸茵茵的相片相親，且與宋雲舟直接辦理結婚證。
能讓宋家不在婚前派人查證柳長虹的真正長相，錢明芳一定出了大力氣。
難怪她到現在還是個文工團團長，她怕是要在這個位置上待到退休，再無一絲升遷機會。
石蓮冷笑一聲，為她們的行為所不齒。
宋雲舟夫妻感情不好也是情有可原，要是她被這樣欺騙，她早就離婚了。
石蓮已經想明白，錢明芳此次過來，一定會針對她，改賽制請外援都是在針對紅河文工團。
她不準追究柳長虹這些舉動的深意，當然也不準備放棄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，一團能力過硬，還是有幾分勝算。
只不過宋雲舟居然對陸茵茵有意思，這個是她沒想到的，這樣看來，宋雲舟讓人來傳信，也不難解釋。
就怕柳長虹對陸茵茵發瘋，陸茵茵身懷六甲，萬一被算計，一個不好就是一屍兩命。
石蓮思來想去，還是覺得要跟陸茵茵知會一聲。
於是，等回了招待所，跟賀慶把事情緣由一解釋，賀慶一拍大腿，恍然大悟：
“難怪，我去問了濱市政|府的幾個熟人，都沒聽到賽制改變的消息，要是憑著京市的關系，那我知道了，明天絕對會有京市領導過來，然後現場提出意見。”
石蓮嘆氣：“比能力我不怕，怕的是耍陰招，還有陸茵茵這事，我心裏毛毛的，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，不如讓二團退賽，讓茵茵帶二團回去。”
“二團其他團員不會同意，既然改賽制請外援都能弄出來，搞個連坐對無恥的人來說也是小意思。
二團可以退賽，但如果一團被取消資格呢？你甘心嗎？”賀慶反問。
石蓮沈默。
“跟陸同志說明白，讓她自己選吧。”
賀慶拍板決定，就像石蓮說的，他也認為柳長虹會耍陰招，可他軍人的思維又覺得，柳長虹除了在背後耍小動作，應該不會在這樣重大的比賽上明著針對他們。
還有她冒用陸茵茵這件事，她應該害怕石蓮與陸茵茵當眾揭露她，而不是石蓮與陸茵茵害怕她。
不得不說，賀慶這是用男人的思維在想女人，石蓮雖然不讚同，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，退賽可以讓陸茵茵避開柳長虹，但對其他團員來說，公平嗎？
她不光是陸茵茵的朋友，更是紅河文工團的團長。
她與陸茵茵一同看著團員們努力到現在，團員們的每一滴汗水，每一點進步都被他們看在眼裏，記在心裏，怎會因為這樣荒誕的理由就棄賽。
她不會，陸茵茵更不會。
果然，陸茵茵聽完原委之後，毫不遲疑的否決退賽的選項：
“退賽不行，柳長虹可能會算計我，但絕對不敢在大庭廣眾下害我，大不了從現在開始我絕不落單，一團的服裝道具就靠谷春和和夏珍了。”
石蓮微微一笑：“他們是你帶出來的，你還不放心？我心裏總是毛毛的，柳長虹不是正派的人，你要不要一個人先回去，二團我讓賀慶帶著也行。”
陸茵茵思索了一會，搖搖頭：“要是她不是正派的人，我就更不應該自己回去，就算帶著海儷，我們也是兩個女人，自己回去肯定沒有做軍卡安全，柳長虹要是找人在路上堵我們，我們絕對躲不了。”
“我送你們！”賀慶插嘴。
陸茵茵又搖頭：“你走了，她一定會更針對石團，京市錢明芳帶著八一文工團來了，石團分身乏術。”
說完，見兩人臉上滿是擔憂，就笑著安慰：
“我讓海儷貼身跟著我，我們從後面搬到你們隔壁住，最多不過一周，選拔賽就會結束，被選上的節目，才會留在濱市參加國慶匯演，我到時候跟其他團員一起做軍卡回去，放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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